七七七夏

江湖夜雨十年灯。
瓶邪|黑花|荼岩|沈谢|盾冬|GGAD
不拆不逆,极度厌恶各种all党和传说中的西湖组。
相互尊重,比心。

[瓶邪]《平生》第九章

第九章崩溃

我先是脑中一片空白,扶着桌子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鞋不在不一定就是人不在了,万一闷油瓶是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早起把鞋子刷了呢?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闷油瓶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这个时候还记得敲门,我觉得自己非常冷静。但是我后来想到这一幕的时候,才觉得我那个时候已经绝望了,那种“冷静”只是被强压在崩溃线之下的伪装,这道门就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人回应我,我心想闷油瓶估计是睡得太死了,于是打开了门。

没有人。

那个瞬间,我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我用了好几秒才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走了过去,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像豆腐块一样放在床头,床铺被铺好了,整个房间都收拾得很干净,他的行李不见了,窗户开着,是在通风。

我走到桌子旁边冷静地把所有东西都掀翻看了一遍,没有。

床单被子全部都抖开,没有。

书柜里的书,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说过他走的话至少是会给我留个条子的——结果连“我走了”三个字都吝于对我说。

我坐在床上,看着狼藉一片的地面,脑子却奇迹般地非常清醒。从这间房子出去就是萧山区,闷油瓶是黑户,肯定不能坐火车,最近的汽车站过去要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是差不多凌晨六点才睡着的,我刚睡着的时候还会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对光和声音非常敏感,他不可能在七点之前出门;现在是八点多,也就是说他应该出门还不到一个小时。假设他是七点多出去的,半个小时的车程到车站,路上堵车的话时间会更长。最近开学的学生很多,他立马到车站的话肯定是买不到票的,也就是说他最快也只能买到八点以后的票。杭州附近最适合转车的地方是上海,也就是说他最可能坐上8:15或者8:55到上海的车,然后到那里再转。

我看了一眼表,已经是八点十分,立马掏出手机给我几个手下打电话,让他们去萧山汽车站去拦人,又给另外在上海的伙计和在收费站、服务区的伙伴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留心。我得待在家里不能走,万一他去的地方有变动或者他突然回来了,我还有别的办法。两分钟以后我第一批伙计才把电话打回来,那个时候我已经等得快崩溃了,觉得自己有发疯的前兆,接起电话来先把他们祖宗三代都骂了个遍。

我虽然一肚子坏水,但是一向对手下不错,这么一来把他们吓个半死,结结巴巴地告诉我没有找到人。我操了一声,让他们继续盯着,并告诉他们先把杭州话学好再来跟我说话,再让我听到有人打电话跟我装结巴我就弄死他。

我挂了电话,又给附近几个汽车站的伙计打了电话,还给火车总站也打了一个,心烦意乱地把手机扔在桌上。我有点头疼,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么来不行,先别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得到他们也不是闷油瓶的对手。我揉着脑袋接了一杯水给自己喝,一想起这水是挨千刀的闷油瓶烧的就气得要死,一把把杯子摔了。

等把杯子摔了我才想起来这是上次好容易花了大价钱才收的上好的茶具,气得肝疼,心想天杀的闷油瓶果然是老天派来克我的,又伤身又伤心,还伤钱。我拿了钥匙和钱包就往出冲,一边走一边翻出手机准备给胖子打个电话告诉他闷油瓶又跑了。

我走三步,一脚踩在刚刚摔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瓷器碎片上,整个人都摔倒了,手上扎了好几片碎片。我的思路被打断,感觉腰扭了一下,一时间爬都爬不起来。我坐在那儿伸手去拿手机,锁屏一开看到上面我们三个人的合照,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崩溃了。

我发着抖在通讯录里翻胖子的号码,心里又急又气,气得连脏话都骂不出来,一会儿心想等找到人了一定要把他按在地上打死,一会儿又想这辈子要是找不到了怎么办,要是他一出门就失忆了呢?

我坐在那里,越想越崩溃,觉得我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屌,我本质上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懵逼加傻逼,什么都做不了,一点用都没有。

我刚翻到胖子的手机号,就听到门响了一声,闷油瓶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个塑料袋,和一条还在喘气的活鱼。

我先是懵逼,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他看了我一眼,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向我走过来,皱着眉蹲在我身边,突然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脸:“吴邪,怎么了?”

我低下头看着他的手,发现他手上有亮晶晶的液体,心说你是不是挑了鱼没洗手,没洗手就不要来摸我的脸,我的脸刚洗干净了——正这么想着,他在我脸上又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伸出双臂抱住了我:“别哭了。”

我心想我操你别污蔑人谁哭了,你还没说清楚你去哪儿了呢,就被他整个抱在了怀里。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满脸的泪。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了。他伸手揉了一下我的眼睛,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我估计我自己不知道哭了多久,连眼睛大概都已经哭肿了。

我心里我操了一声,心说这也太傻逼了,赶紧擦了擦脸想控制住自己,结果发现我像中了毒一样哭得根本止不住。他也伸手来擦我脸上的泪,结果他越擦我哭得越凶,像是前几天喝的水都被我哭出来了一样。

我哭得打嗝,抓着他的袖子哽咽着问道:“小、小哥,你去哪儿了?”

“我出去买东西了。”他可能是看我哭得实在可怜,认真盯着我看了会儿,轻声道,“吴邪,对不起。”

我心说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要怪也只能怪我傻逼。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他抓住我的手,我这才发现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碎片划破了,血糊成一片,看着有点吓人。

我想告诉他没事只是皮外伤,结果哭得话都说不完整,只能反反复复地叫小哥。他有些复杂地看着我,把我手心里的碎片挑出来,重复道:“吴邪,对不起。”

我泪流满面地摇了摇头,心想我怎么还在哭,他突然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嗯?”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起得迷迷糊糊,既没有给自己的脖子打补丁也忘了穿一件领子高一点的衣服,伤疤毫无遮掩地整个暴露在了空气中。

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伤疤太丑了不够英雄气概,一边控制不住自己地泪流满面一边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断断续续道:“小、小哥,你别、别看……”

他久久地望着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晌,他叹息了一声,低下头贴着我的耳朵,很轻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吴邪……”

他的声音低沉而好听,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朵上,有种紧贴着我的心脏的错觉,让我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发抖。我用力抓着他的手臂,感觉心脏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我一点都控制不了。

他低下头来,擦了擦我脸上的泪,在我眉心很轻地吻了一下,用力地把我抱得更紧一些,闭上了眼睛,轻声叹息道:“对不起。”

 

我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闷油瓶把我手上的刺挑出来然后包扎好,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我要怎么给自己刚刚哭成傻逼的样子找个比较帅气的借口,我说我早起看了一部韩剧他会信吗?

没一会儿我的手就被清理干净,贴了两个创口贴,他看着我的眼睛,主动道:“我以为你还没有醒,就没跟你打招呼,先出去买了点东西——下次不会了。”

我连连摆手,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怪都怪我自己是个傻逼。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表情有点难过。我怕他再继续说对不起,赶紧转移话题:“小哥,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他看了我一眼:“你家的钥匙放在冰箱上。”

我哦了一声,又问道:“你的行李呢?”

他一边收拾药盘一边道:“放在储物柜里——我以为你看到了。”

我心说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有点尴尬,没话找话道:“小哥,这次是我小题大做了,是我不对,你以后要走的话还是跟我说一声。”

他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听到这句话转过身来,离得我更近一些,近到我们呼吸可问,近到我能看到他眼睛里微微闪烁的光。他看了我很久,伸手把我轻轻地抱在怀里,低声道:“吴邪,我不会再走了。”

我愣了很久,先是茫然,然后震惊,继而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委屈——他说得那么轻松,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出了怎样的承诺。以后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忘记我,他会不会走,我根本没有把握,甚至连他都没有把握——但是他就这样说了,说得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他明知道,他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他说要我等他,我就一个人挣扎着等了他十年;如果有一天他忘了我,如果有一天他走了呢?我还有多少个十年能一直等他呢?

他看着我,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脸,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再走了——永远。”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就是这个人了。我想。

他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如果以后会找,会等,会追不上他——

那就用跑的吧。

因为我这辈子,都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一个人了。

tbc

这一章写了蛮久的,写完我自己还挺满意,希望大家也很喜欢~小吴心理有问题,但是他憋着不敢说,所以需要一个点让他爆发出来,然后让小哥治愈他……当然一下子治好是不可能的,所以后面会有更多的契机。

我的存稿快没了,这篇随时可能停更……惶恐……

以及,今天没有ggad的掉落啦。看了叉男,虽然ec很萌但是我真是不懂为什么超英片里男主永远要有女朋友,复联就这样,叉男也这样,很难让我全身心投入地去萌啊……唉我的萌点太清奇了大概。

又及:超英片里的反派太尼玛丑了,吃饭的时候看容易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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