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七夏

江湖夜雨十年灯。
瓶邪|黑花|荼岩|沈谢|盾冬|GGAD
不拆不逆,极度厌恶各种all党和传说中的西湖组。
相互尊重,比心。

[GGAD]葬礼与巫师棋

矛盾凸显的双王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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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赢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用手指碰了碰桌上的巫师棋,轻声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白棋皇后举起武器,一刀砍掉了对面的国王。

盖勒特垂下眼睛,沉默地看着棋盘。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抬起头,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来。

“好吧。”他轻松地靠在椅背上,蓝眼睛在灯火幽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亮,“你赢了——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他充满恶意地笑了一声,“我猜猜,是什么呢……你今晚想换一个姿势吗,甜心?”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阿不思平静地说,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嘈杂的暴雨声中依然显得格外清晰,“我想要那一百个英国巫师。”

“不可能。”盖勒特笑容不变,淡淡地说,“你上次已经从我这儿要走了五十个法国人,这是我能承受的底线了。”

“他们是英国人。”阿不思淡淡地说,他细长的十指对在一起,“你答应过我。”

“就因为他们曾经是你的校友?你的学生?”盖勒特冷笑了一声,似乎觉得非常荒谬,“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就是太过于妇人之仁——少数的牺牲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也和你说过很多次!”

“我看不出屠戮有什么必要性。”阿不思淡淡地说,他的镜片反射着跳动的火光,“你还记得你一年前在圣彼得堡处决的那三十个巫师造成了多大的混乱吧?不仅是信用或者名声的问题,单是对手疯狂的反扑就已经够严重的了。”

“然而你只关心英国人的死活,不是吗?”盖勒特嘲讽地说,“瞧瞧你在做什么,一点反扑就让你害怕了吗?拜托阿尔,能不能别表现得像个女巫一样?”

“这不是害怕,而是无谓的牺牲。”阿不思抬起头来看着他,“而且,我并不只是关心英国人的死活——如果你肯让我插手,我关心每一个人。”

“我们说过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领域!”盖勒特猛地站了起来,他的魔杖尖冒出一串火花,打碎了桌上的银器,巫师棋们四散奔逃,“我们一开始就分工好了!我更擅长这个,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擅长屠戮与谋杀吗?”阿不思尖锐地说,同样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事实上,我不想无端地猜测你——但是,请原谅,你把保密法的事情交给我,难道不是为了架空我的权力?尽管你知道我毫不在意这个?”

“权力!”盖勒特尖声喊道,他的蓝眼睛过分明亮,看上去像是要发疯的前兆,“我的天哪,阿不思!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不理解我!难道你觉得权力对我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吗?能比你还要重要?”

阿不思沉默地看着他,不说话了。半晌,他轻轻地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不愿意抬头看着对面相濡以沫十几年的恋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盖尔。你让我迷惑。我曾以为我是了解你的……但是我现在发现,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你当然可以!”盖勒特弯下了腰,扳着他的脑袋,强迫阿不思看着他,“你看着我,阿不思——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会比外面那些可笑的流言更让你觉得不值得相信吗?”

“那不只是流言。”阿不思偏过头去,“我曾亲眼见到那一切。”

“就因为圣彼得堡的那一次,你就要无休止地怀疑我吗?”盖勒特暴躁地说,“梅林啊,你的好心肠又在起作用了——虽然我不愿意这么说,可是它有时候真是太好心肠了,好到怜悯自己的敌人……你不知道吗,如果我不那么做,我就会死!”

“你撒谎。”阿不思平静地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盖勒特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直到阿不思开始产生疑惑、慢慢地移开目光。

“那么后来呢?”阿不思轻声说,“在巴黎和华沙,你哄骗我到布鲁塞尔最偏远的地方寻找受保密法迫害的孩子们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盖勒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知道,如果我真的想知道这些事情,是很容易的。”阿不思平淡地说,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我之前不愿意去相信——直到你逼着我相信。”

“那是必要的牺牲。”盖勒特轻声道,“我为此感到非常遗憾……我们通往光明的路上,必须牺牲某些东西。”

“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阿不思猛地提高了声音,“我们每个人!我失去了一切!而你还在让更多的人失去他们的所有——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我就知道!”盖勒特比他更大声地说,一道惊雷在他身后响起,“你依然在为此责怪着我!你从来没有片刻原谅过我!为了你的弟弟妹妹!”

“我没有为此而指责过你,从来没有!”阿不思站了起来,闪电把他疲惫的脸照得惨白无比,“那是我的过错,是我应当为此付出的代价!我心甘情愿!”

“就因为你没能参加你妹妹的葬礼!”盖勒特愤怒地喊道,“就因为你弟弟恨你,不肯让你踏进家门半步!”盖勒特指了指他断裂的鼻子,“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的样子!像个普通人一样软弱!我真该跟着你回去!”

“没有用的,你不明白吗?”阿不思疲惫地看着他,再次坐了下来,“那从来不重要……我为了更伟大的东西离开了我的家庭,牺牲了我的亲人,没能陪伴在他们身边,安娜死去的时候我甚至连看她一眼都做不到,阿不福思为此与我决裂……这是我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那正是我们要做的事情。”盖勒特蹲在他面前,抬起头来,柔声道,“我们牺牲了某些东西,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不会再有孩子像她那样,不会再有家庭重蹈你们的覆辙……这正是我们为之努力的东西,阿不思,我们做的没有错。”他顿了顿,拉住了恋人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我再说一遍,就像我们多年前认为的那样,少部分的牺牲,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我不知道,”阿不思茫然地轻声说,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肯定了,“我有时候会觉得困惑……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正确的吗?关于某些极端的巫师,关于极端的保密法?”

“当然,当然。”盖勒特看到他的态度开始变得温和,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矛盾和危机都是暂时的,死亡也不例外……很快你会发现,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卓有成效的:巫师界可以活在光明之下,没有孩子会再为此受到敌视和伤害,巫师是最了不起的……这一切都是我们所希望的,不是吗?”

阿不思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眼神比刚才温和了很多。

“我答应你,阿不思,关于那一百个巫师。”盖勒特柔声道,“只要他们表示愿意归顺,不再反对我们的办法,我不会再动他们一根毫毛;至于你的家庭……”他顿了顿,看上去难过极了,“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阿不思。”

“不是你的错。”他反手握住了恋人的手,感受到他手心灼烫的温度,“是我没能保护好他们。”

盖勒特认真地盯着他。他看上去那么伤心,蓝眼睛里满是泪水:阿不思从葬礼回来以后难过极了,半个多月没有跟他说一句话,连东西都不怎么吃,最后是盖勒特故意把自己弄得受伤才让他恢复过来。但是从此以后,他们从来没有机会讨论这件事情。

“你还有我,阿不思。”盖勒特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苍白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上去,“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我永远在你身边。”

阿不思沉默地接受了这个吻,在雷电声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们的爱情于绝望中生根,于苦难中滋长,也许终有一日,终将在黑暗中慢慢枯萎凋谢,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而他永远不知道他为此失去了什么。

END

 

补充一下背景:他们离开之前安娜还没死,但是身体日渐衰弱,最后死的时候阿不思没能及时赶回来,只来得及参加葬礼;他在葬礼上被阿不福思打断了鼻子(希望我说得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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