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七夏

江湖夜雨十年灯。
瓶邪|黑花|荼岩|沈谢|盾冬|GGAD
不拆不逆,极度厌恶各种all党和传说中的西湖组。
相互尊重,比心。

[GGAD]过路人 第六章

比较严重的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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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盖勒特!”阿不思尖叫了一声——那声音过分尖利,听上去都不像他自己的了。

他朝倒在地板上的盖勒特扑了过去,带着他滚到一边,荡起一片单薄的灰尘,福克斯焦虑地拍了拍翅膀,发出一声安慰的鸣叫,但是这一切都于事无补。

这不可能是真的……阿不思一手抓着盖勒特,一手哆嗦着去拿他手里的魔杖;他看起来完全昏过去了,死气沉沉地躺在阿不思怀里一动不动……阿不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盖勒特那一秒把他扑倒在地,现在躺在地板上的就是他自己了。

黑袍子的巫师愣了一秒,再次举起了魔杖,被阿不思轻松地挡掉了。这个人看上去弱得不值一提,阿不思心想,他简直无法想象竟然是这样的人——

“盖勒特!”他惊叫了一声,金发巫师在他怀里微微地抽搐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鲜血从袍子下面流出来,染红了阿不思的手。

阿不思愣了一下:在这之前,阿不思毫不怀疑他们之间陌生的、诡谲的、危险的关系,然而这一秒,他突然不那么确定了:他竟然觉得痛苦。那种痛苦细微而绵长,带着某种微弱的、锥心刻骨的味道,像是有人拿着玫瑰的刺一下一下地触碰着他的心脏。

“盖勒特,不,醒过来,”他没能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是发着抖的,连触摸对方的手指都在轻微地发着抖,“快快复苏,愈合如初……”那个黑皮肤的巫师还在不知死活地发出魔咒,一道红光打在他们脚边,阿不思呆了一秒,突然抬起了头。

他镜片后面的蓝眼睛里迸射出惊人的仇恨的光芒。他举起了魔杖,脸色惊人的惨白,散乱的红发几乎因为愤怒快要飘起来,脸上带着某种控制不住的、愤怒的表情:“钻心——”

福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冲了过来,小小的一只狠狠地撞在他拿着魔杖的那只手上,他愣了一下,清醒了过来。

阿不思愣了半秒,怔怔地地举起手里的魔杖,轻声道:“昏昏倒地。”

那个人抽搐了一下,像是一只死去的动物一样倒在了地板上。阿不思怔怔地跪在那儿,茫然地看了看自己握着魔杖的手。

——他竟然想用不可饶恕咒。他猛然间松开握着魔杖的手,震惊而绝望地想。哪怕他忘记了再多的事情,信念、道路和善恶总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他很清楚不可饶恕咒意味着什么。

这个人……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这么多天来,他心底那种排斥感不是假的,然而比这更为清晰的,是刚才那种愤怒和绝望的感觉——他比任何时候都更为清楚地意识到,不管有多么复杂的情感,不想这个人死的心情都是无比真实的;这种感觉甚至盖过了一切,包括他一直相信的那些……这让他比任何时候都更不像阿不思.邓布利多。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群举着魔杖的圣徒冲了进来。他们站在走廊里,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说话。过了一秒,以狄克.巴罗为首的圣徒举起魔杖,警惕地对准了阿不思。

“把这个人待下去关起来,等盖勒特醒了再做定夺。”阿不思平静地抬起头来,昏迷的金发巫师安静地躺在他的膝盖上,“派人把守住城堡的所有出口,他一定还有别的同谋;找最好的治疗师过来,马上。”

他目光淡然,手里连魔杖都没有,然而平静的话语里似乎蕴含着巨大的、令人折服的力量,锐利的蓝眼睛里殊无笑意,冷冰冰地看着他们,比所有传言都更符合“世上最强大的白巫师”这一名声。他顿了顿,微微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马上。”

莽撞的圣徒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转身吩咐后面的人。过了一会,维吉尔出现了,他显然比狄克沉稳得多,很快就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控制住了局势。治疗师们把昏迷的格林德沃带走了,阿不思怔怔地跪在那儿,一动不动,福克斯在他肩膀上哀伤地叫了一声。

“先生,”维吉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轻声道,“您没事吧?我想您最好让治疗师检查一下——”

“不用了,谢谢您。”阿不思回过神来,礼貌地拒绝了他,蓝眼睛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指了指盖勒特离开的方向。

“……当然,先生。”维吉尔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漆黑的眼睛里带上了某种奇怪的、悲哀的神色,“我现在就带您过去。”

 

夏佐.科尔温回到哈洛斯城堡的时候,还没有人来得及告诉他他们的首领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他急匆匆地冲到格林德沃的办公室汇报在法国的见闻,敲开门的时候正看到首领坐在桌前,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面前摊着一打文件,一只金色的鸟儿站在他身后的梧桐木架子上,发出一声柔和的鸣叫。

格林德沃闻声抬起头来,摘下眼镜,眯起眼睛看了他几秒,才恍然般地轻声道:“啊,是夏佐——请进来。”

科尔温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把手里的文件丢到一边,猛地拔出了魔杖,指着对方厉声道:“你是谁?先生呢?”

“啊,”那个“格林德沃”诧然地摸了摸下巴,轻轻地笑了起来,“我的变形术这么差劲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坐在那儿的人变成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袍子,坐在那儿温和地对着他笑了一下。

“你在这儿做什么?”科尔温毫不客气地问道,魔杖警惕地握在手中,“先生呢?你把他怎么了?”

“年轻人,对你的首领有点信心。”阿不思笑了起来,“我没法把他怎么样——我现在的本事比他要差一大截呢。”

科尔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显然也知道邓布利多当时使用禁术严重削弱了魔力,导致现在还没有恢复的事情。

“他生病了,现在还在卧床休息。”阿不思轻松地说,甚至没有再瞥他举着的魔杖一眼,低下头去继续看文书了,“他把这些琐碎的活儿交给我来干——我敢说,他早就不想看这些东西了。它们确实太烦了。”

“你为什么变成先生的样子?”科尔温不依不饶地问道。

“他建议的,说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说真的,真正重要的文件也不会送到我这儿来的,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阿不思有些不耐烦了,冷淡的蓝眼睛透过镜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张羊皮纸从他桌上飘到了科尔温面前,“这是他前两天写的授权文件——说真的,我真是厌倦了每来一个人我都得给他看一遍这个,能把它贴在墙上吗?”

科尔温抓住羊皮纸看了一眼,最后落款毫无疑问是格林德沃的笔迹,印着他这段日子刚刚经过改良后的的私人印章:改过以后,不认识的人已经很难从这里面看出死亡圣器标志的痕迹了。

“呃,”科尔温有些尴尬地收回魔杖,犹豫地看着阿不思,无法判断是否应该道个歉。一阵敲门声很好地解决了他的困境:下人进来告诉他说格林德沃先生知道他回来了,请他过去一趟。科尔温踟躇了几秒,连招呼也不打就急急忙忙落荒而逃了。

“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孩子。”阿不思在羊皮纸上写下最后一道批注,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是不是,福克斯?”

凤凰在她的架子上轻柔地叫了一声。

“好吧,好吧,”阿不思心不在焉地看着仍留有墨迹的羊皮纸说,“我们应该保持宽容,尤其对于年轻人……哦,天哪。”他呻吟了一声,桌子上突然又冒出了一大堆羊皮纸,“盖勒特在做什么,他到底从哪儿来的这么多文件?”

“好吧,”他兴致缺缺地翻了翻那几份文件,把羽毛笔丢到一边,“都差不多。”

阿不思嘟囔了一声,站起来把窗子推开,初夏柔和的风扑面而来,灿烂的阳光落在他长长的红发上。他叹了口气,回过头去看着凤凰:“你想出去走走吗?”

凤凰飞到了他的肩膀上,轻柔地啄了一下他的耳朵以示同意。

 

阿不思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火龙在他身后不耐烦地打着响鼻。走廊里漆黑一片,仍旧时不时传来诡异的笑声。他掏出魔杖,轻轻点了一下,几点柔和的蓝色火焰从他的杖尖飘到了走廊两侧悬空着的灯罩上。画像里那个提着脑袋尖声大笑的老女巫被这束光刺激到,尖叫着跑出了画框。

“清静多了,是不是?”阿不思举着微微发光的魔杖,沿着楼梯往下走,“这儿真是——哎呀!”

楼道里传来一阵碰撞的声响,夹杂着细细的女性尖叫声。阿不思把魔杖弄得更亮一点,看到了那个人的脸:那是盖勒特的手下,伊丽娅.西多夫。

“抱歉,伊丽娅。”阿不思把她拉起来,温和地轻声道,“我没有看到你。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您,先生。”伊丽娅心惊胆战地说,伸手在地面上胡乱摸索,“哦,不,格林德沃先生的那个东西呢?”

“我想,”阿不思用魔杖指了一下,“你是说那个吗?”

“哦,谢天谢地!”伊丽娅把它捡起来,阿不思注意到那是一个很小的盒子,上面嵌刻着奇怪的花纹。在他没有看清楚之前,伊丽娅已经用魔杖指了它一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袋子把它严密地包裹了起来。

伊丽娅小心地检查了一下,在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之前,城堡里的钟声响了起来,慢悠悠地敲了四下。伊丽娅听到这声音,一脸惊慌地抬起了头,轻声尖叫道:“天哪,已经这么晚了吗?”

她焦虑地、无用地踮起脚尖往外看了一眼,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儿看不到任何东西。她烦躁地甩了甩手,阿不思注意到她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小小的戒指。

“我想我要迟到了。”伊丽娅急匆匆地说,“我得先把这个东西给先生,这是特意从意大利带过来的——”

“如果你赶时间的话,”阿不思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可以帮你带过去。我正好要见他。”

“真的吗?”少女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然而下一秒就消失了,“不行,这是……”她话说到一半,眼睛又突然亮了起来,“等等!或许这是个很不错的点子!”

“谢谢您,先生!”她尖声道,把袋子塞到阿不思怀里,“太感谢了!”

“没关系。”阿不思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约会愉快。”

“哦,”少女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轻声道,“这么明显吗?”

“没有。”阿不思轻松地说,“不过我总是比别人能多看到点儿东西。”

“好吧,先生,”少女眨了眨眼睛,红着脸笑道,“希望您能暂时替我保密……我还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阿不思的眼神落在她的戒指上,“当然。”

“谢谢您,先生!”少女拎着袍子跑下楼梯,一边跑一边用魔杖指了一下自己,她的长袍变成了一条漂亮的白色裙子,“回头见!”

阿不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管是她的戒指,还是她现在身上的衣服,都显然不是欧洲大陆上任何一款流行的款式。

她的恋人是个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麻瓜。

 

阿不思点着他的魔杖走过长长的、漆黑的楼梯,当走到第三层的时候,转弯处传来隐隐的争吵声。他用了几秒钟判断出这是刚回来的夏佐.科尔温和海曼.拜伦的声音。

偷听别人的争论显然是不礼貌的事情,阿不思犹豫着是否换条路走,这时,一个单词飘进了他的耳朵。他花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那是他自己的名字。

“先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他听到科尔温压低了声音,恼怒地咆哮道,“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比那些人加起来还危险!”

“他做的决定什么时候变过!他听过什么人的话吗?夏佐?”海曼压低了声音反驳道,“我想他做自己的事情当然有自己的考虑!”

阿不思站在原地,不确定是否自己要离开这一场关于自己的争论。

“他完全昏头了!你看不出来吗!”科尔温恼怒地提高了声音,“他疯了吗,居然让昆尼尔——”

“科尔温!”海曼厉声道,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要是给人听到的话——你不要命了吗?”

科尔温沉默了一会。阿不思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会儿这个叫做“昆尼尔”的名字,确定自己从未听过这样一个人。

“不管怎样,这都太糟糕了。”过了会儿,科尔温用不满的声音说,“我简直不能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听说他已经躺了一个多星期了?”

海曼不做声地表达了认同。

“真是的,”科尔温小声道,“这完全就是欺骗,邓布利——”

他的声音被打断了。福克斯在阿不思肩膀上发出一声不耐烦的鸣叫,用乌黑的眼睛谴责地看着那两个人。科尔温猛地顿住了,和海曼一起抬起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阿不思,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抱歉,”阿不思决定不再刺激他们,谨慎地说,“我只是恰好经过。”

他从他们旁边经过,福克斯趾高气扬地瞥了他们一眼,阿不思注意到他们的脸色惊人的惨白,看上去简直要晕过去了。

“别担心,先生们。”阿不思想了想,决定好心地安慰他们一下,“你们并没有暴露什么秘密——这些我本来就都知道。”

海曼猛地睁大了眼睛;科尔温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别这样,难道你们真的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阿不思摊了摊手,愉快地说,“一个稍微复杂点儿的昏迷咒而已,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了,我想你们的治疗师并没有差到这种程度,是不是?”

科尔温和海曼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过了会儿,科尔温压低了声音重复道:“他在说什么呀?”

海曼则震惊地看着他消失在拐角处,木然地转过头看着他的同事。

“你看到他手里拎着什么东西了吗?”海曼嚷道,惊讶地连声音都控制不住了,“他拎着的那个是索帝里欧夫人家的袋子!”

tbc

一个彩蛋:索帝里欧.宝格丽是宝格丽的创始人,这里取了名来代表一位世界知名的珠宝商。请不要在意麻瓜世界和巫师世界的分界线,这只是一个梗。当然大家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啦。

依然埋了很多梗!糖里面藏着无数玻璃渣!你们看到的糖都是渣渣!但是没有大纲的后果就是经常埋完梗自己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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