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七夏

江湖夜雨十年灯。
瓶邪|黑花|荼岩|沈谢|盾冬|GGAD
不拆不逆,极度厌恶各种all党和传说中的西湖组。
相互尊重,比心。

[GGAD]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第五节出于鬼才知道的原因被和谐了……请点链接~

应该是这个系列最后一篇……大家新年快乐~

又及,第一节阿不思给安娜讲的是男巫的毛心脏(是叫这个吧),我觉得这是诗翁彼豆故事集里最有意思的一个XD~

附上之前的:

[GGAD]当我们谈论预言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GGAD]当我们谈论回忆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一)

“……接着,他倒在姑娘的尸体上,死了。”阿不思合上放在膝盖上的《诗翁彼豆故事集》,抬起头看着金发的妹妹,“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哦,这真是太可怕了。”小姑娘害怕地抽了口气,蹬蹬蹬跑过来钻到了哥哥怀里,用细细的声音说,“太可怕了,阿不思。”

“抱歉,安娜。”阿不思愧疚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她其实一直是一个勇敢的姑娘,但是这个故事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她非要听的话,他会等到妹妹再长大一点再给她讲这个故事的。

“没关系。”阿利安娜懂事地说,虽然她还害怕地把脑袋埋在哥哥怀里,忍不住回忆着这个可怕的故事,“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我想是的。”阿不思平静地说,“他关于爱情的情话和诗歌都是从诗人那里偷来的——我想他并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可是他变了呀。”安娜把那本破旧的书拿过来,指着上面粗陋的插画,“你看,他愿意为了她把心脏放回原来的地方呢。”

“这是欺骗,安娜。”阿不思低下头看着妹妹手指指的地方,“他不过是为了留住她、哄骗她,才决定把心脏放回去的——如果他知道放回去会有什么后果,他不会那么做的。”

“真是可怕呀。”他的小妹妹这样评价道,“可是你看,他的心脏回去以后……他不再是一个无心的人了,是吗?”

“没错。”阿不思平淡地说,“他的心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有了完整的心脏,他才会像那位姑娘所说的那样懂得爱情的真谛——但是我想太迟了。”

“他想得到她的心脏,是吗?”阿利安娜好奇地评价道,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对死亡和鲜血的无知与好奇。

“我想是的。”阿不思看了看那副血淋淋的插画,“他感受到了她的善良与美好,再也不愿意离开了……我想他选择了一种最为极端的方式把她留下来。”

“那是很奇妙的呀。”安娜眨了眨明亮的蓝眼睛,“那么阿不思,他在最后后悔了吗?他后悔感受到这些了吗?”

“……我不知道。”阿不思想了很久,认真地看着他的妹妹说,“但是我想这不是这个故事想强调的重点——事实上,它告诉我们,随意篡改最深层次的秘密——生命的来源,自我的精髓——必须准备承担最极端和最危险的后果。”

阿利安娜茫然地看着哥哥,好像他说了什么非常深奥的东西一样。

“好了,现在,”阿不思把妹妹抱起来,她就像一片羽毛一样轻,这让阿不思感到担忧极了,“睡觉时间到了——安娜,明天我们讲点儿轻松的故事好吗?你想听好运泉吗?”

“哦,不。”安娜失望地说,“我已经听过三遍了。”

 

(二)

“阿不思——阿不思!”这天早上,阿不思刚从床帐里爬出来,就听到有人砰砰敲着他的窗户,“快让我进来!”

他迷迷糊糊地打开窗子,一个金发少年骑着飞天扫帚飞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很大的竹筐。

“盖勒特?不是——”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带着这玩意儿怎么飞的?”

“我的技术好着呢——哎哟!”盖勒特得意地说着,一不留神从扫帚上摔了下来。

阿不思忍着笑把他拉起来。那个竹筐里的东西滚了一地,阿不思的卧室立刻铺满了新鲜的柠檬,那玩意儿散发出非常诱人的香气。

“我的姑婆。”盖勒特恼火地咕囔道,“她非要我帮她摘这玩意儿……真是烦死了。”

“那你……”阿不思把眼睛从柠檬上移开,“哦……”

“反正她又吃不完。”盖勒特满不在乎地说,“……嗯,她让我带一点儿给你。”

“好吧,那真是太感谢了。”阿不思一眼看穿了他,忍着笑故意说,“回去替我谢谢巴希达夫人好吗?”

盖勒特的眼睛愤怒地看着他。阿不思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一阵声音打断了:那是一只棕色的猫头鹰在拼命地敲打着他的窗户。

“劳驾,盖勒特。”阿不思轻声道,他穿着睡衣重新钻进床帐里去了,“能帮我开一下窗子吗?我换一下衣服。”

“你又不是姑娘。”盖勒特刻薄地评价道,但还是帮他把窗子打开了,“嗯,是一份预言家日报,阿不思——你还定这种垃圾?”他不屑地翻了翻嘴唇。

“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阿不思的声音从帐子里传出来,“是我们上周写的论文!”

“你发在这上面了?”盖勒特大为恼火,“我本来还想发到《魔法师专栏》上呢(德国的一种报纸,与预言家日报类似。)”

“行了,差不多。”阿不思满不在乎地从床上爬出来,他穿了一件上面有漂亮小星星的蓝袍子,“下次发那上面行吗?”

“好吧。”盖勒特挑剔地看了看他,“这袍子可真难看。”

“我喜欢。”阿不思说着皱了皱眉,“我不得不说,盖勒特你——哦,一身柠檬味儿。”

“挺好闻的,不是吗?”盖勒特挥了挥魔杖,让满地的柠檬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去,另一手翻了翻那份报纸,“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哦,看这儿,一个女巫因为给一位麻瓜男士下迷情剂被关到阿兹卡班去了!麻瓜——!”

“梅林啊。”阿不思低下头看了看,“可怜人——我打赌她一定是陷入爱河,无法自拔了。然而迷情剂又怎么能创造出真的爱情呢?”

“爱情!”盖勒特做了个鬼脸,“你不是说真的吧!对一个麻瓜产生爱情!”

“盖勒特,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观点有时候过于偏激了。”阿不思把报纸拿过来仔细看,“你对于麻瓜的……哦,天哪。”他合上了报纸叹息道,“她因为太过绝望,在牢里自杀了。”

“小可怜。”盖勒特毫无怜惜地评价道,“我觉得,这种把希望都寄托在外物上的行为真是太愚蠢了……当然,把希望都寄托到别人身上也是非常愚蠢的。”

“这就是爱情,不是吗?”阿不思心不在焉地翻着报纸,“卑微的、不可思议的情感,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另一个人身上……当然,这时很危险的;但是也很奇妙——她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并采取了错误的手段——但是爱情是没错的,不是吗?她只是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无法真正产生爱情的迷情剂上。”

“爱情。”盖勒特嘟囔道,“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说得好像你谈过一样。”

“我当然没有。”阿不思平淡地说,“但是知识不全都是通过实践得来的,不是吗?而且迷情剂无法产生真正的爱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情情爱爱这种东西,是非常愚蠢的。”盖勒特尖锐地评价道,“它让人们变得软弱,变得有弱点。”他想了想又找补道,“不过迷情剂……”

他说着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的液体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梅林啊。”阿不思惊讶地看着他,“你随身带着迷情剂吗?你要随时随地给哪个姑娘下药吗?”

“我没有!”盖勒特恼火地说,“姑婆让我买的,她说这对她最近在写的魔药发展史的论文非常有帮助——天知道她要做什么。”

“好吧。”阿不思嘟囔着,小心地打开瓶口,一股细细的气体冒了出来,“你闻到什么了吗,盖勒特?我闻到了刚下过雨以后的草地,崭新的羊皮纸,羽毛笔墨水的味儿,还有——”

他突然顿住了,眼神从那个小瓶子旁边移开,不肯再看他吵闹的朋友了。

“说呀,你闻到了什么?”盖勒特不满地看着他,“这不公平——我可什么都没闻到呢。”

 

(三)

“阿不思!”盖勒特从身后冒出来,一把抱住他年轻的红发恋人,“你在做什么?”

“你吓了我一跳。”阿不思笑着说,“我在看书呢。”

“你在看什么?”盖勒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哦——别说你又在看麻瓜的书。”

“哦,那是很有意思的呀。”阿不思心不在焉地说,“我们应当要了解我们的敌人。”

“好吧,让我来看看。”盖勒特满不在乎地从他手里夺过那本书,刻薄地评价道,“先知?你还不如问我来得多,预言我能一口气做一百个。”

“是啊,是啊,小预言家。”阿不思敷衍道,“然而这并不是预言。”

“关于爱?爱?”盖勒特用古怪的声调大声道,“你总是喜欢这些虚无而没用的东西!”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

“爱向你们示意,你们就跟他走,即使道路崎岖,坡斜陡滑;如果爱向你们展开双翅,你就服从之,即使藏在羽翮中的利剑会伤着你们。如果爱对你们说什么,你们只管相信他,即使他——”

盖勒特翻了个白眼,把书扔在了草地上。

“梅林的吊带袜啊,我牙都酸了。”他毫不客气地评论道,“都是一群垃圾。”

“我不这么认为。”阿不思把书捡起来,“这是很有意思的呀——可以看到麻瓜们对爱情的理解:在我看来,那是一种软弱的、只能跟随的东西。但是,他们也同时认为爱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这和我们的某些观点是不谋而合的。”

“‘某些’观点。”盖勒特强调道,“我还是认为,你说的那方面的魔法没什么用处——至少我没有见到他们的用处,关于爱,爱情,还有别的什么的。”

“也许你以后会发现的。”阿不思翻了翻书,“我觉得很有意思呢,看这个——‘爱为你们戴上冠冕的同时,也会把你们钉在十字架上。’”

“十字架是什么?”盖勒特插嘴道。

“是麻瓜们的一种刑罚,我猜。”阿不思嘟囔道,“我喜欢他们的观点,爱给人以力量,也让人变得软弱,变得危险,甚至死亡……”

“哦,让它滚一边去吧。”盖勒特不屑地把书丢到一边,“爱和死亡——不会有那种事的!我们会找到死亡圣器,我们会是不可战胜的死亡之主!”

“我可不敢像你这样自大呢。”阿不思笑了起来,看上去很轻松,“事实上,如果一定要面对死亡的话,我希望我能走在你前面——让我看着你离开,这也太不能接受了。”

“别说傻话,我们还可以活很多年呢。”扑倒了自己的恋人,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与其说这些废话,还不如直接行动来得快一点——你说是不是,阿不思?”

 

(四)

“我说,”盖勒特坐在金色的椅子上,懒洋洋地抬起魔杖指着台阶下哭泣的女巫,“看到了吗,莫尔,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圣徒从不要女人。”

被点名的那个男巫站在台阶下,仿佛受了什么莫大的侮辱一样厌恶地看着那个哭泣的女人,举起了魔杖:“先生,我没有想到史密斯女士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尽管有我的担保,还是没能阻止她那张糟糕的嘴向敌人泄密——我愿意为此接受任何惩罚。”

“我想,”盖勒特笑着看了她一眼,眼睛冷冰冰的,“虽然她对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是我们最好还是听听她准备怎么为自己辩解的。”他说着懒洋洋地一挥魔杖。

“我、我不知道,先生!”她抽泣着说,“布兰登他……哦,我压根儿不知道他是欧洲魔法协会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不是圣徒的过错。”盖勒特冷冰冰地说,他现在甚至连笑意都没有了,“我想,又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瓜,是吗?”

“我……我不知道,先生!”史密斯哭着说,“我以为他爱我,我以为他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可是,可是,他只是在利用我……”

格林德沃沉默地看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没有说话。圣徒们害怕地盯着他,没人敢说一个字。

“撒谎。”盖勒特冷冰冰地说,“问问你自己的心,你从没想过他为什么要接近你吗?”

“哦,是的,是的,先生!”史密斯泪流满面地说,“我想我心里有一小块地方察觉了!可是我不愿意相信……他看上去那么温柔,那么爱我,他不会……”

“傻姑娘。”另一个圣徒小声评价道。格林德沃惨白着脸没有说话。

“先生,我想您、我想您可能无法理解。”她抽泣着,大约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索性不管不顾了,“我知道我很傻……可是我那么爱他,只要他愿意骗我,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我明知道这是愚蠢的爱情,也是如此。”

圣徒里响起了愤怒的叫喊声—他们似乎都被这女人的不要脸而深深震惊了。

“先生,”她还在泪如雨下,像是所有深陷爱河的傻女人一样,“我并不指望您真的理解……关于爱情,我想您并不知道……”

盖勒特平静地举起了魔杖。一道绿光,那女人尖叫着抽搐了一下,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第五节点这里好了,不懂发生了什么


(六)

“抱、抱歉,阿不思,这真是太丢脸了!”米勒娃.麦格把脸埋进阿不思深蓝色的长袍里,抽泣着说,“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我太难过了,我从没想过他也会娶别的姑娘……哦,我早该想到的,是我自己离开了他,这能怪谁呢?”

“这不丢脸,米勒娃。”阿不思轻轻地拍着他年轻同事的肩膀,“你太年轻了,关于爱情,还有好多东西不知道呢……这不能怪你。伤心不是你的过错——你们只是不合适罢了。”

“我、我不知道,阿不思。”她难堪地抹了抹眼泪,“我们——我们那么彼此相爱!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不想重蹈过去的覆辙!他——他是个麻瓜!——哦,我并不是说麻瓜怎么样,只是我——”

“我知道,”阿不思息事宁人地说,安慰地拍了拍她,“我都知道。”

“我太害怕了!”年轻的女士哭着说,“就像在做噩梦一样,我看到我的母亲,就像看到未来的我自己……”

“爱情啊。”年长的男巫轻声感慨道,“总是让人目眩神迷又黯然神伤。”

“我、我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女巫抽着鼻子说,“您看起来——哦,那么高尚,像我这种卑微的情感——”

“米勒娃,我不得不说,”他眨了眨眼睛,看起来睿智无比,“我当然有正常人的感情——你难道觉得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她被逗笑了:“我——哦,很抱歉,先生,我不是——”

“我爱很多人;我爱我的朋友,亲人,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妹妹……”他叹息着,“尽管他们都离我而去了……米勒娃,你要知道,爱一个人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每个人家里都有这样那样的困难;现在,听听我家里发生的故事吧……”

他简单地讲述了他年轻时候的故事,省去了关于那个人曾经是他年轻的爱人的那一部分——然而米勒娃是一个过于聪慧的女巫。她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只是知道这个涉及了黑魔法的故事,就让她足够惊讶了。

“我,我从来不知道……”她结结巴巴地说,“原来您——”

“是的,你可以瞧不起我。”他平静地说,“我承认,我年轻的时候被仇恨和某些虚无的东西蒙蔽了眼睛。”

“我没有,先生!”她敏锐地感知到那些“虚无的东西”是什么,然而她觉得有比这些来得重要的多的东西,“年轻的时候总是难免误入歧途——但是您现在是一位高尚的、伟大的巫师!没有人能比您更仁慈、更善良、更为他人着想!”

“谢谢你,米勒娃,我都要脸红了。”他笑道,“我年轻的时候——是无知而可悲的——”

“先生。”她小声地抽着气说,“您别这么说。”

“你看,所以年轻时候的某些——哦,爱情——”阿不思轻声道,“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是不是?你现在已经可以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寻找比这好得多的爱情了,是不是?”

米勒娃怯怯地点了点头——她甚至没开口问邓布利多先生为什么没能像他所说的那样去寻找新的爱情。过了很久,她犹豫着问道:“抱歉,先生,我的意思是——哦,那位格林德沃先生,您猜想他会有一丝丝——嗯,忏悔吗?”

阿不思沉默了很久。月光冷冰冰地从窗子里穿过来,照着他那张充满智慧的脸庞。

“我不知道,米勒娃。”他轻声说,“我不得不说,我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七)

一张破旧的报纸从监牢的缝隙里塞了进来,盖勒特骂骂咧咧地去捡。

“又是麻瓜的报纸,是不是?我告诉你,那破玩意我看得多了——啊,是一张预言家日报。”他突然顿住了声音,“我看看……啊。”

第一版是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带着半月形眼镜的老人透过眼镜,沉默而冷淡地看着他,就像多年前那样。他读了读标题:霍格沃兹现任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昨日被证实死亡;死亡原因不明。

“看啊,”他轻声道,仔细地看着那张破报纸,“你还是死在我前面了,是不是?”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这也太不能接受了——我甚至没能看着你离开。

“看看你当初说什么傻话,老伙计。”他冷笑了一声,“想死在我前面?”

“我还有好些话想跟你讲呢。”他嘀咕道,轻轻摸了摸那张照片,照片上的邓布利多皱着眉躲开了,“别这样,老东西——我很快就能去跟你聊聊了。”

 

(八)

这真是个奇妙的地方。盖勒特看着一片白蒙蒙的雾气想。

我要去见他了——可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空气中浮起了一面镜子。他从里面看到自己苍老、枯瘦的脸。

“不,这太丑了。”他嘟囔道,“我想年轻点儿。”

镜子里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皱纹抹平,牙齿长了出来,头发变成讨喜的金色……他现在又像十六七岁那样惹人喜欢了。

“我想要一条漂亮的袍子。”他想。然后空气里立刻浮现了一条深蓝色的、上面跳动着闪烁的金色小星星的长袍。

“真丑。”他嘟囔着穿上了,在雾气里乱走了一会。接着,他看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一条长椅,上面坐着一个红色头发的青年,正在认真地盯着自己的手指。

“你好。”他咳了一声走了过去,假模假式地问道,“请原谅——您是在等我吗?”

“抱歉。”年轻人抬起一双明亮的蓝眼睛,笑嘻嘻地问道,“我认识你吗?”

盖勒特抿起了嘴唇,他判定对方是故意的:“呃,那么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想看书。”他心不在焉地拨了拨自己的长发,“你有什么书能看吗——什么也行。”

“我想想……”他伸出手在空气中摸索着,“……哦!”

一本书在他手里出现了。那是一本《先知》。

“麻瓜的……”他嘟囔着。他被关起来的五十年里面看了太多麻瓜的东西,这本书他看了不下十遍。

“这本书,”他清了清嗓子说,“如果你想看的话——”

“太好了。”红头发的年轻人把书接过来,“为什么不一起看呢?”

盖勒特瞠目结舌。他本来想说“如果你想看的话尽管看好了,我看过十几次了。”

“什么……”盖勒特慢慢地说,他坐了下来,“好啊。”

“挺有意思的。”阿不思评价道,“可是我们是在哪儿呢?”

“我们在……”盖勒特抬起头,慢慢地思索着,他发现周围的环境变化了:白雾散去了,他看到草地、阳光、柠檬和毛榉树,他们坐在树下,阳光从毛榉树的树缝里照进来。

“在戈德里克山谷吧,我想。”盖勒特轻声道。

“挺好玩的。”阿不思抽了抽鼻子,“你闻到什么柠檬味儿了吗?”

盖勒特小心地闻了闻,什么都没有闻到。这个时候,年轻人凑了过来,在他的长袍上嗅了一下,开心道:“是你的袍子的味道!”

他断定自己的袍子并没有什么味道——他开始猜测阿不思的迷情剂是不是柠檬味儿的。

“好吧。”他干巴巴地说,“我们看书吧。”

他们低下头去看着那本书,阳光暖洋洋地照着,风吹着书页,恰好翻到先知谈论爱的那一段,他们年轻时未曾读完的篇章:

“爱除了实现自我,别无所求。

当你爱时,而且还要伴随着某些愿望,那就把这些作为你的愿望吧:

溶化自己,变得像一条流淌的溪水,对夜色哼唱小曲;

感受过分温柔产生的痛苦;

接受由对爱的了解为你带来的伤害;

甘心情愿地任你的血流淌;

黎明即起,带着一颗生翅膀的心,满怀谢意迎接爱的新一天来临;

中午小憩,深深沉浸在爱的微醉之中;

黄昏回家,满怀感恩之情;

入睡之时,你的心为你心爱之人祈福,唇间哼吟着赞美的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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